等上了马车,杜若柔的表情就立刻冷了下来,给夏云枝派了一大堆活,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揉腿捏肩。
好在,毕竟在外头,杜若柔也不敢太过分。
走了一天路,第二日正午,夏云枝突然腹痛如绞,冷汗湿透脊背。
她知晓定是杜若柔给她吃的毒药发作了,她不愿跟杜若柔求饶,牙关紧咬,强忍疼痛。
杜若柔冷冷看着,眼睁睁看着夏云枝疼了半个时辰,才从袖子里取出一颗药丸给夏云枝。
“以后若是不听话,你就会如此这般活活痛死。”
夏云枝头发汗湿,脸色雪白,整个人又冷又累,吃了解药,缩在马车一角,默默忍受着疼痛消退。
杜若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道:“夏云志,你知道吗,我曾经动过让你我杜家上门女婿的念头,你男装的时候,长得倒是挺符合我的喜好……虽说笨了些,但是毕竟听话。”
“可惜,后来我在城外遇到了一位公子,他救了我的性命,从此,我这颗心,只属他一人。”
杜若柔也不管夏云枝有没有在听,或许她过得太压抑,找不到任何可以诉说的人,自顾自的说了下去。
“我费尽心思,找到了他,不在意他的出身来历,花了很多银子,给他下了春.药。”
“可惜,那天夜里,我那愚笨的大哥为了出风头,跟人打架,我为了平息事情,就离开了香满楼,等我回来后,那人却不见了……”
“后来,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……呵呵呵,可笑吧,我竟然爱上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,还给他下了春.药……”杜若柔喃喃自语,发出一声怪笑。
然而缩在车厢一角的夏云枝却惊诧万分,香满楼,春.药,那不就是她跟应长陵的那一夜!
杜若柔又道:“我自小聪慧机敏,得父亲高看,学了杜家只传男的医术,然而却因为是女儿身,无法继承杜家的医馆,我那大哥愚笨懒惰,不思进取,父亲为了他费劲心机,就算耗尽半数家财也要送他去杏林学院学医。”
“呵呵,朽木就是朽木,一辈子都是成不了才,就算送进杏林学院又如何,比不上我一根手指!”
“杜宝林连杜家祖传下来的医书都看不懂,可笑,我爹娘却一心指望着杜宝林,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。”
说着说着,杜若柔又开始骂杜宝林。
“杜宝林就是个王八蛋,眼睁睁看着我被梁永士欺辱,除了叫我忍受,什么都不会,他就是一条吸血虫,靠吸着我的血才能活下去!你说说,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是不是累赘!”
她说到此处,咬牙切齿,双眼血红,竟是一副恨不得撕咬杜宝林的模样。
夏云枝无话可说,只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,杜若柔是很可怜,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人命来研究疫毒。
“我会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!”
嘉永城到京城这一路,夏云枝体内的毒发作了六次,每次发作,杜若柔都会带着一副欣赏的表情,神情如同掌控他人命运的上位者。
而夏云枝,却在途中发现了一个梁永士天大的秘密,自诩医道正统——杏林学院的院正——朝廷六品医官梁永士,竟然是个医术浅薄之人!
途中,梁永士在一位好友家中下榻,那好友老母亲身患旧疾,请梁永士给他母亲看病,梁永士将杜若柔带进了病房,杜若柔回来之后,没有避开夏云枝,开了一张药方后,离开了院子。
夏云枝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,等第二天早上,她经过一个院子,正好看到一个丫鬟将药渣倒在某个树根下,她看了几眼,是治风湿的药。
风湿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的疾病,她之前见过这个家宅的老太爷,身子骨很健朗,而那个丫鬟穿戴不凡,一看就是颇有身份地位的,那这个药给谁吃的?
正当她在看药渣的时候,杜若柔从她身边经过,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。
等上了马车,杜若柔眼中满是嘲讽之意:“你这般聪慧,猜到了什么?”
夏云枝还能说话,只能装聋作哑,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
同时,她心中生出一个念头,这个杜若柔,怕是不想活了。
一个不想活的疯子,能做出什么事情?夏云枝心中生出惊涛骇浪。
……
第七日,梁家的马车抵达了京城。
梁家在京城虽然有宅子,不过看起来不大,守卫更是松懈。
杜若柔并不信任夏云枝,每日睡觉的时候,都会拿绳子把她捆起来,这天夜里也是如此。
等杜若柔睡着后,夏云枝很快就用她在路途中捡来一片碎瓷片割断了绳子。
走到床榻边,夏云枝飞速用金针封住了杜若柔的睡穴,随后,她打开杜若柔形影不离的药箱翻看起来。
夏云枝翻了半天,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。
她放下药箱,又在杜若柔的身上摸了摸,然而只摸到一小袋银子,一个瓷瓶,以及衣服夹层里的两张银票。
夏云枝打开
第二百一十七章 疯子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